内地流行乐坛终于等来了卫兰这把“靓声”。 艺人方供图
对于爱好粤语歌的80后、90后一代而言,陪伴他们长大的香港女歌手,除了有容祖儿、杨千嬅、谢安琪以外,还有一个重要的名字——卫兰。
从被雷颂德发掘,签约黎明公司,到发行属于自己的唱片,横扫香港乐坛的新人奖项,卫兰一步步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女歌手。但可惜的是,自出道后的十二年时间里,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在内地乐迷心中唱出一片天。
不过,兜兜转转,内地流行乐坛终于还是等来了这把“靓声”。2015年,在结束与老东家的合约之后,卫兰签约了华纳音乐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耐心筹备,她终于在今年10月底推出了首张国语专辑《卫兰》。
前不久,新京报记者在北京见到了第一次前来宣传国语作品的她。卫兰性格柔软且爱笑,在采访中,满满充斥着的都是她接连不断的笑声。不过,当离开一直以来习惯的舒适区域,卫兰也坦言自己会紧张,“我的普通话说不太好,所以这几天很感谢大家对我的耐心和包容。”在来北京之前,卫兰已经在香港密集学习了很久的普通话,“我希望以后可以来内地做更多的访问,这样不仅可以提高语言水平,也可以让大家更加了解我内心的想法。”
2006年,卫兰、黎明拉阔音乐会演出。 图/视觉中国
入行之前
出身于音乐家庭 在酒吧里唱《听海》
在采访中,卫兰遇到听不明白的问题,都会向身边的工作人员请教。当工作人员将记者的问题“翻译”成粤语或英语之后,卫兰才恍然大悟,继续努力用普通话一字一句作答。
其实,无论粤语还是普通话,对卫兰而言,都不是她与生俱来的。1982年4月13日,这位“中韩菲”混血儿与她的双胞胎妹妹卫诗一同出生于香港,她们的父亲Joey Vidal是一名酒廊驻唱歌手,来自菲律宾的宿雾。卫兰与妹妹卫诗从小就成长在英文环境里,接受着父亲的音乐熏陶。“其实最开始接触到音乐,是在妈妈的肚子里面。我爸爸对音乐很热情,所以我们家里常常可以听到他在玩音乐或弹奏音乐。”
年幼的卫兰,就这样逐渐接触到了许多不同的音乐风格。“我记得那个时候到了下课,我就跟同学一起去公园,听香港歌手的歌曲,像郑秀文、叶倩文等。在学校里,我也有和妹妹一起在学校唱歌比赛里唱乔治·迈克尔的歌,也跟我的同学一起跳舞。”从16岁开始,卫兰卫诗两姐妹跟随父亲一起在酒吧里唱歌,“我记得当时我有唱过张惠妹的《听海》,还有很多古典、爵士和巴萨诺瓦风格的老歌。”
卫兰首张国语专辑《卫兰》。
遇见伯乐
被雷颂德发掘 18岁签约黎明
提及正式进入歌坛的经历,卫兰说,要感谢雷颂德的发掘。“有一次,我帮DJ Tommy录了一首歌,被雷颂德听到之后,他就找到我,说想请我帮黎明唱合音。记得那天我在录音室里,一首歌已经快唱完了,黎明就站在那里。他听完之后,就马上说想签我。”就这样,只有18岁的卫兰,成了首位签约A Music公司的歌手。
彼时,黎明已是乐坛公认的“四大天王”之一。跟这位巨星相处,卫兰说自己一开始的确很紧张,“但是跟他相处久了之后,就不太紧张了。他是一个很幽默的人。”
由于卫兰一直以来都习惯讲英文,所以在签约之后,她还度过了五年漫长的蛰伏期,用来学习粤语,“在发行第一张专辑之前,公司给我五年让我学好粤语。所以那段时间,我就在公司跟我的同事聊天,帮大家叫外卖、剪报纸。当时觉得很无聊,也一度以为自己没办法出专辑了,很不开心。但是现在回头去看,还是很感激有这段时间可以训练的,因为那时自己也一直在唱歌、听歌、跳舞。”
终于,2005年4月13日,在23岁生日那天,卫兰发行了首张个人专辑《Day & Night》,正式出道。同年11月25日,第二张专辑《My Love》也接力推出。两张作品一经问世,卫兰那具备别样感染力的嗓音,一时间为乐迷所惊艳,她开始频频出没在香港各大颁奖典礼上,不少重磅奖项都被她收入囊中。
2005年第二张专辑《My Love》。
顺流逆流
横扫新人大奖 与黎明出现分歧
不过,忆起刚出道时的心态,卫兰却坦言,彼时看似成为乐坛“宠儿”的自己,心路历程却很复杂,“当时侧田是我第一张专辑的制作人,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这张专辑推出之后,大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。幸亏,最后反响很好,这是我很感激的地方。但是,当时拿了很多奖,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enjoy(享受),因为很多事情都发生得太快。”
拥有着《大哥》《街灯晚餐》《就算世界无童话》等多首代表作,卫兰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幸运的人,“推出唱片都是在乐坛很好的时间,我的老板黎明也给了我很多很好听的歌,他陪着我,给我很多很好的意见,帮我想很多特别的概念。”发掘她的雷颂德曾写过成百上千首作品,但在他的“THANK YOU”作品演唱会上,最后压轴的歌曲就是众星一起合唱《就算世界无童话》,他对卫兰和这首歌的偏爱,由此可见一斑。
不过,在内心深处,卫兰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纠结,这些纠结来自于她与老板黎明在音乐审美上的差异,“我喜欢听灵魂乐,而他喜欢听很多韩语歌,所以他给了我很多韩语歌的翻唱。但是,如果那首歌我不喜欢的话,我是不可以告诉他的。以前我有试过,但是他不听,因为他觉得我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”
所以,对于越来越成熟的卫兰而言,不被接受和不被肯定,一度成为了引发负面情绪的导火索,“很久一段时间,我都不开心,因为所有的东西已经帮我准备好了,决定好了,当我越来越成熟的时候,我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音乐,给多一点意见,也希望多分享我自己的心态时,但是……”提及此,卫兰显得有点失落和无奈,但她仍然继续笑着说,“不过还是很感激他,因为他帮我选择的歌,大家确实都很喜欢。”
卫兰油画作品《等待 绽放》。
重新出发
签约新东家 愿参加音乐节目
生活中的卫兰,喜欢安静,她直言自己喜欢简单的生活,能够唱歌、画画,就是平静快乐的一天。14岁的时候,卫兰就曾经在学校里学过画画,但是,由于画材昂贵,她一度终止了这个爱好。直到五六年前,卫兰又重新捡起画笔。“我很喜欢在画画中控制所有东西的感觉,我可以决定我要画什么,用什么颜色画。”如今,这已经成为了卫兰另一种表达自我和疏解压力的方式,“因为做音乐有很多不同的人一起参与,但是画画真的有特别自由的感觉。”
2015年,卫兰与老东家十年的合约到期。当离开熟悉的唱片公司,卫兰忧虑过、迷茫过,甚至一度思考:自己是不是不要唱歌了。但所幸,她最终与华纳音乐结缘。在新公司里,她说同事们都鼓励她提出更多的意见,随着粤语歌专辑与国语专辑的接连推出,一段新的音乐旅程正在开启。对于未来,卫兰说,不仅希望可以透过这张国语专辑来北京、上海等更多城市举行演出,如果有合适机会的话,也想去音乐类的综艺节目一试身手。
提起未来在音乐上的目标,卫兰表示,品质是自己更为要求和看重的东西,“我希望每一首歌都可以花更多时间去做,但是在香港的时候,我们工作上的时间有限,所以就尽量努力。我也希望自己的表演可以做得更好。”而提及对知名度的看法,卫兰却释然一笑,“比起被更多人听到我,我反而希望可以感动到别人,哪怕只有一个人。这样的话,我就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了。所以,如果有更多人喜欢我的音乐当然更好,但如果只有一个人喜欢的话,我也会觉得很开心。”
卫兰油画作品《不加思索》。 来自卫兰微博
Q & A
想尝试喜剧 爱情有点挣扎比较好
新京报:以后在音乐上还有哪些目标?在演艺事业中,还有其他希望尝试的领域吗?
卫兰:在音乐方面我有很多想尝试的不同东西,特别是在国语歌部分。我的歌迷说,听完我的粤语专辑和国语专辑后,觉得我的声音在里面有点不一样,唱国语歌好像变得更软了(笑)。我觉得我在这十二年里面,得到了很多很多的满足感,所以现在在其他地方可以多一点尝试,比如演戏或者写歌。因为在演唱方面,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可以了(笑)。
新京报:在演戏方面,有特别希望出演的角色吗?
卫兰:我特别想尝试喜剧,还有爱情片。如果找到一个角色是跟我完全不同感觉的话,那样会很棒。不过演戏跟唱歌的感觉还挺像的,因为其实我的很多歌,我都没有经历过里面的内容,但是我都会在幻想,这首歌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,我应该怎样把它表达出来,在这个部分,应该跟演戏的感觉比较接近吧。
新京报:平时喜欢看哪些类型的电影?
卫兰:因为我现在还是单身,所以特别喜欢看爱情主题的电影(笑),最近我看了很多的老电影,像《The Notebook》(《恋恋笔记本》),最新的爱情片我还没怎么看过。
新京报:你的理想型另一半是什么样子?对爱情又有着怎样的期待?
卫兰:我希望能够遇到一个跟我有默契的人,我们两个的沟通要很好很顺利,他要接受我所有好与不好的方面。这次我在我的一首歌《想象空间》里,也是说,我们在等待爱情的时候,就可以幻想一下你的爱人到底会是什么模样,这样可以更加期待。我希望我的爱情既可以平平淡淡,也可以轰轰烈烈,对,我不喜欢太平静的感觉,有一点挣扎会比较好。
2005年首张个人专辑《Day & Night》。
■ 卫兰说《卫兰》
名字
命名为《卫兰》,是因为这张专辑里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经历,所以我觉得里面的表达可以代表一部分的我。公司的同事也觉得,我名字的简体字写法好像一个标志一样,我觉得这个部分很有趣,所以最后就直接用了我的名字命名。这张专辑里的我有很多成长和转变,像情歌的部分,已经不完全都是心碎的,大家可以在里面找到很多希望和积极的感觉。
《我还是我》
这首歌是在讲,就算你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,你还是你自己。比如就算我的声音完全都不可以唱了,我还是我。这个讯息对我而言很重要。
《蓝色Monday》
这是我和Tia(袁娅维)合作的一首歌,当时拿到这首歌的时候,我觉得很像女生一起去玩,一起开Party的感觉。两年之前,我在北京参加节目时曾经跟Tia在一间休息室,她非常友好,我们的生活经历也有很多相似的东西。听到她的作品以后,我也非常欣赏Tia声音里的色彩,觉得很厉害。所以后来我们就找到Tia,询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唱这首歌,我很感激她马上就答应了。《蓝色Monday》是很有节奏的,我比较少唱这个类型的歌。很多歌迷在听过之后都跟我讲,你要多唱一些类似的歌曲,所以以后我应该会多尝试这方面的东西,这样也可以让演唱会兴奋的气氛多一点,因为之前都常常唱慢歌。
采写/新京报记者 杨畅